古人曰:君子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。受人之辱,不动于色。察人之过,不扬于众。觉人之诈,不愤于言。水深不语,人稳不言。谋事者蔵于心行于事。明者见危于无形,智者见祸于未生。
这段话在告诉我们什么?
君子藏器于身,藏的这个器是什么?我在这里借用《道德经》,以经解经,叫做“天下神器也”。
何为天下神器?是能化解天下所有人、事、物的法宝。这个法宝是什么?老子告诉我们“是以圣人执一以为天下式” 用 “一”可以化解天下所有“术数”,用一阴一阳之谓道,来解天下的万事、万物。万事、万物用阴阳去解,全能解开,用正弦波(能量波)去解全能解开,因为正弦波(能量波)是最简单的能量结构,我们用最简单的结构,可以化解天下所有的复杂能量结构,这个就叫大道至简。
何为天下神器?老子告诉我们叫“执大象,天下往,往而不害”。大象指的是最大格局,最高境界的智慧。象是格局的意思。我们说中国人的意象思维就是这个意思。天地之间最显而易见的就阴阳之象,故名之曰:一阴一阳之谓道。
这个“天下神器”就是整个宇宙架构的顶层建筑,它超越了物质世界的表象,又能随时从上往下,契入每一个当下,这叫如去如来。从上往下看三维空间,阴阳两界以及迷宫的一切,所有的细节,所有的游戏规则我们全知道。站在最高境界的空间格局上看懂本质以后,对宇宙投影相之间,各个投影层次,投影源和相之间的关联很清晰,了了分明。
待时而动指的是什么?叫做“动善时”,指的是应时应运。道在所有时空的能量关系里边都应时应运,道应那个时,也应当时的那个运,这才是真正的道。
只有自己内在真正的觉醒了,才会应时应运的呈现出当下的智慧,才叫“动善时”。
“动善时”的基本条件是我们接通了道的“活水”,只有接通了活水,所有的呈现都是应时应运的,在每个当下才能机缘善巧。把题目看懂了,看透了,用灵魂的精髓去面对今天复杂考题的时候,我们才能应时应运地做对今天的考题。
“动善时”,是最恰恰好的时空对应关系,符合事物的发展规律,也符合事物的发展趋势,叫做顺应自然。把恒道落实于生活工作中,让它显化出来。宗教先哲们都是接通了道的活水。张口就来,他们根本不需要旁征博引,应时应运,当下就来,这是活水。
任何一件事情,就看我们能不能协调好物质能量和意识能量的关系,应时应运的与时代契合,如果我们过分执着,那就会得到障碍,使我们无法进入更高维度的层次。心灵能量被耗散,被牵制在三维之中。
我们也可以把它理解为善巧,应时应运的机缘善巧。是在无为的状态下形成的自然能量的集结,是一种自然能量的呈现,是一种非人为的,大美的巧夺天工,它是高度和谐平衡的。是与自性之本然的能量高度共振的当下,形成生命的自在,这种自然的呈现,是让我们能够完全通透地与宇宙合一,跟整个自然能量高度和谐的状态。
为什么受人之辱,不动于色?其实这句话表达就是宠辱不惊。就是心无所持,就是“八风吹不动,独坐紫金莲”,就是“宠辱不惊,闲看庭前花开花落;去留无意,漫随天外云卷云舒。”
其实得者实无所得,失者实无所失。《心经》中说“以无所得故,菩提萨埵”, 观自在的结果是“无所得”,如果还有所得,还没有达到自在的境界。本心原来什么都没有,无所执,一有“宠辱若惊”就有了得失,就落在六根里了,就有了“五蕴”。“无所得”是有而不得,万有而不执著于任何一个有,所以才一无所有。观自在而觉悟的人,悟得自在本空,即使执有,仍然是空,仍然不得。
如果我们把心住在宠辱上,宠就是得意的总表相;辱就是失意的总代号。宠辱若惊背后的因是不知足,不知道自己本自具足,表现出内心的匮乏感。
因为我们总感觉到匮乏不足,只想拿外在的价值去填补,甚至会利用别人对我们的肯定和赞美来达到目的。我们带着一身的匮乏四处寻找,却往往不能察觉到它们。我通常只能意识到自己的欲望:我要成功,我要被很多人肯定,我要鲜花和掌声,我要某个人的爱,我要大家甚至所有人的关注。
我们真正缺失的是我对本体的觉察。因为我对本体的失察,它就会停止显现,然后我会感到匮乏不足。因为我一直以来对本体的失察,我本体的某些部分不见了,但并不意味着它们从此消失了,它们从来不会消失,只不过是和它断了联系。
受人之辱,不动于色表达的是“养得此心不动”。摆脱灵魂的量子纠缠与干扰,摆脱灵魂的量子叠加,“心不忧乐、通而不变、嗜欲不载、无所好憎、不与物散” 通于神明。概括起来叫“以中制外”或者叫“以无御有”。能以中制外、以无御有,才能百事不废。或者换成王阳明的的说法,就是“此心不动,随机而动”。
察人之过,不扬于众。觉人之诈,不愤于言。这句话在告诉我们,站在天人合一的宇宙观看整体的宇宙,才能读懂时空里面所有,读懂我们以为不合理呈现,发现它内在的合理性。真正懂得尊重时空存在合理性,真正做到求同尊异——在所有存在里寻找相同的道,尊重所有不同的表达都是帮助生命悟道的题目。就不会被任何一个投影的假象所障碍,我们可以超越任何一种假象,在更高的境界,以更大的格局去化解和破掉它。
当人们真正的读懂了,他的这个认知是产生这种果的必然的时候,就应该呈现出这种状态,这是个必然,这是一个因果的关系。如果我们对着干,就是一种横向能量结构的博弈,不过就是脑子里面装着的那些主义的争锋。一个价值观,战胜了另一个价值观,并不是因为一个比另一个更接近真理,而是一个比另一个更有力气罢了,这就是胜人者有力。当和同层次的能量进行博弈时,是在一个有限空间里,横向的能量博弈,能量转换。这种博弈是对固化的能量的转换,只能用显性的方式参加博弈,在这个有形空间里边进行能量交换,这件事做起来是很辛苦的。就会有恐惧,就想多控制、多占有,因为不知道自己“本自具足”。在内在纠缠,双方都不舒服。执着在抗争跟博弈的关系里,会让我们在这个层面的能量不断在这里转化,不断在这里面拆东墙补西墙,障碍了纵向提升的可能。
“水深不语,人稳不言。”这句话在告诉我们,“道可道,非恒道”,“不可说,不可说,一说即是错,说多都是过!”“大道希音”,“大道无言”,口说出的不是道,因为“言语道断”,看到的也不是道,因为“大道无形”。所以外面一切所有的呈现,都是自己认知的投射或折射或投影。我们用文字,语言只是一个描述,无法用言辞表达,用有限制的认知,用有限制的文字,去对一个无限的东西进行表达,所有的描述都是有漏的,都是离道。《金刚经》里说:“如来所说法,皆不可取、不可说,非法、非非法”,因为只要能说出来的法都是有为法,“无有定法,如来可说”。要求我们少说少起心动念。每说一句话就是一个或多个起心动念,我们的每一念都会扰动整个宇宙虚空,因为任何一个能量波可以遍布整个空间,我们的任何一个指令,在现实中是可以发挥作用的。这就是为什么说“起心动念惊动十方神煞”。
“谋事者蔵于心行于事”告诉我们所有的行都是心行,“万法必归于心法,万行必归于心行”。我们在现实做的再多,有再多的方法,没有跟自己的心去关联,也没有用。因为没有任何的事物,在我们生命中呈现,都是和最高境界的智慧是相关联的,这种关联就叫“事善能”。
修行是心行出来的,不是靠嘴说出来的。心行始于觉察,在每个当下去觉察面对的一切。就是要实实在在用功,是为自己的法身慧命负责任,不是学习一些知见,障蔽心性。道无处不在,无处不有,我们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,都是道,我们借助表象去领悟它背后的智慧。不怕念起,就怕觉迟,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,如果我们都能够觉察到和道的关联。通透各层次之间的能量关系,在现实的践行中,去觉悟这件事跟自己内在提升有什么关系,回归内在反求诸己,颠覆自己不圆满的认知就叫觉悟。
明者见危于无形,智者见祸于未生。明者智者合起来叫做明智,叫做明明德。是能从所有相上回到阴阳的层面,看透所有层次之间的能量关系,读懂各种呈现的因。在大道至简的结构层次上,完全可以通透地明白所有存在的来龙去脉,并能够判断出这个能量结构的必然趋势。因为一阴一阳之谓道,揭示了万物发展的规律,并描述了万物的全息。真正的了解这个能量趋势的下一步,从时空能量的趋势上,找到自己每个当下的定位,使我们自己在每个当下的生命状态持续提升。开始跟自己“本自具足”的能量进行有效的连接。从而验证我是本性佛、本性神、本觉、本能的全息能量总集。
明者见危于无形,智者见祸于未生,是还没露出任何征兆的时候,就是还没有叠加呈现出像的时候,直接去化解认知呈现的源头,把事情处理在萌芽状态。这就要求我们时时勤拂拭,勿使惹尘埃。当我们处在觉醒的状态的时候,就清楚一切事物的本质。一切都是心的影像,也就不会被外面的呈现所迷惑,出现了一个妄想念头马上消除它,一转念就化解了。当有了一个新的认知马上颠覆它,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种开放,自由和清明的状态,那对我们的生命来讲,就是达到了一个非常理想的圆满状态。
其实最后一句话与开头是相衔接的,形成了一个生命的曲面圆弧往复运动状态,“智者见祸于未生”就是“君子藏器于身”。在宁静状态里,不执于任何一念,执著远离,万缘放下一身轻,一念不生万境融,万缘脱去心无事,了无牵挂平常心。万缘俱寂,万缘不起是为无缘,叫做无缘大慈。这个“天下神器”就是“无缘大慈、同体大悲”,合起来叫做大慈大悲。
这句话在《黄帝内经》里的表达就是“是故圣人不治已病,治未病;不治已乱,治未乱,此之谓也”。是一回事。这个时空最重要的是每一个个体迅速地开始自我觉察,随时在关照着自己周边的世界,关照着自己的内在,把所有发生在周边世界的事情跟自己的内在连接起来去觉察,随时做调整。小事上不觉察,积累多了就成大事了。当我们在小事情上不觉察,不转念,不调整的话,它一定会以更大的当量发生在我们的生活之中。其实我们内在认知会以小事开始提示我们,这个认知如果我们没有超越的话,会在现实用一个强化了的现象再一次提醒我们,如果我们还不知道。还没有觉察的话,它会以更强烈的方式提醒我们。
表达在《道德经》里就是:“为之于其未有也,治之于其未乱也。”其未有也,指的是能量的空性,还没有形成能量结构,没有任何的量子纠缠、叠加和干扰,是清净无为的状态,但它保持了每个当下具足所有有的可能性。为之于其未有也,我们可以在里面创生任何的存在,但我们又不执着在任何可能性的状态。不执着在任何一个呈现的像上,但可以任意呈现任何的存在,这是空性的本质。治之于其未乱也,是还没露出任何征兆的时候,就是还没有叠加呈现出像的时候,直接去化解认知呈现的源头,把事情处理在萌芽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