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维摩诘经》里说“一灯能除千年暗,一智能灭万年愚。”《六祖坛经》中说:“何名圆满报身?譬如一灯能除千年暗,一智能灭万年愚。”烛光有大有小,合于一即是其大无外,无限光明。心智有深有浅,合于一即是般若智慧。这个一指的是让我们通透地万法合一,万象合一,合一于道。一切即一,一即一切,去来自由,心体无滞,即是般若。这才是一灯、一智的含义。
《华严经》将菩提心比作灯,经中说:“善男子,譬如燃百千灯,基本一灯,无灭无尽。菩萨摩诃萨菩提心灯亦复如是。普燃三世诸佛智灯,而其心灯无灭无尽;善男子,譬如一灯入于暗室,百千年暗悉能破尽;菩提心灯亦复如此,一入众生心室之内,百千万亿不可说劫,诸业烦恼种种暗障,悉能除尽。”
佛家说:制心一处,无事不办,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。道家说:玄关一为窍,即玄关一窍,打开玄关一窍之时,如日中天,唯神独耀。儒家说:“吾道一以贯之”,即一阴一阳之谓道。至简心法说:时时起心N维在无穷跟零维自性合一,即是不离自性。
这个一,即是一心三藏,又是法、报、化合而为一,又是佛、法、僧合而为一。这个一,即是天、地、人合而为一。这个一,即是人合一于地,即是地合一于天,即是天合一于道,即是道法合一于自然。这个一,《易经》叫它易,即是不易、变易、简易合而为一。这个一,即是天人合一的宇宙观。这个一,即是乾坤的圆满,即是一个最简单的太极。
儒释道及所有宗教法门,都让我们守一,执一,抱一,其实就是让我们时时不可起分别心,不可偏性,偏性即执着了。守一,执一,抱一不是不撒手,不是不放下。不守而守,守而不守,不落一处。无所住而念头通达即是圆满如一。
所谓外求,是跟圆满如一产生分别而为,一心三藏取其一皆是偏性。故,凡所有求皆是偏性,皆是匮乏外显,因为本自具足,本无所求。内在哪儿?外在哪儿?本无内外与中间,有所执必有所选,仅仅取了一个意识最佳选项而已。
佛性非常非无常,是故不断,名为不二。一者善,二者不善,佛性非善非不善,是名不二。时时不二即无分别,圆融合一,性相不二即是不离自性。故六祖说:“一切万法,皆从自性起用,是真戒定慧法。”六祖又说:“不离自性,即得自在神通,游戏三昧,是名见性。”偈子曰:“一切无有真,不以见于真,若见于真者,是见尽非真。若能自有真,离假即心真,自心不离假,无真何处真?”
色空不二,性相不二。至道无形而有形,有形而实无形。无形藏于有形之中,有形化于无形之内。色空从来形影不离,性相从来形影不离。孤阴不生,独阳不长。阴阳互根互生,对立而又统一。性不生不灭,相亦是不生不灭,能量自古守恒,只是从一种状态转化为另外一种或多种状态。我们常说不可着相,那么能不能着性?不离自性不是让我们取其一而偏性,而是性相合一。
人生得一而足,一灯全明,再无灯下黑。故老子说:“昔之得一者,天得一以清,地得一以宁,神得一以灵,谷得一以盈,万物得一以生,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。六祖说:“一切即一,一即一切,去来自由,心体无滞,即是般若。”
庄子曰:“通于一而万事毕。”皆一贯之理也。老子曰:“是以圣人执一以为天下式。”圣人执这个一,即是执大象。“执大象天下往,往而不害。”这个一,是化解天下最简单,最有效的公式。所有数学计算的初始就在这里,它就是数学计算的源头。N维(N趋于无穷大)/零维=1的时候,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太极,就叫大道至简。我们用最简单的结构,用一阴一阳之谓道可以化解所有复杂的能量结构。用一来解天下的万事万物,全能解开。当我们真正的能合一于N维(N趋于无穷大)境界的时候,叫无为而无不为,也叫无所住而生其心。
以天人合一来观世界,才能看懂这个世界的格局,才能够跳到迷宫上面,对宇宙中的一切事物了了分明。又能从最简单的,不显化的能量结构里,知道一切事物生成的因。能读懂这个时空里的所有,并读懂我们以为不合理的呈现,发现它背后存在的合理性。从天人合一的境界看整个宇宙,是天下的大格局,老子叫它“天下神器”,借这个“天下神器”能照见一切,又能随时从上往下,应时应运地契入每一个当下,而如来如去。
人生只需要明白"一"就中了,当我们制心一处的时候,才能一通百通。一花一世界,一叶一菩提。"一"通透了,可以通透的跟整个宇宙的所有信息全然地关联,在最简单的质点上任意建构逻辑,能自圆其说而无大漏,此之谓“一灯能除千年暗,一智能灭万年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