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子说:【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,而太山为小;莫寿于殇子,而彭祖为夭。天地与我并生,而万物与我为一。】
天下有的事物比秋毫之末还要小(比如:微生物,细菌,细胞,分子),天下又有的事物很大(大地,海洋,天空),和泰山比较,泰山是小了;
天下有的事物寿命很短还没出生就死掉的婴孩长寿(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),天下有的事物也很长寿(8000岁的椿树,万年的乌龟,大道不生不灭,自性不生不灭),彭祖虽然800岁但是和不生不灭比,就是短寿的了。
天地万物我出生之前就存在,但是我不知道,我出生与这个天地万物有认知的那一刻起才知道,因此天地与我同时产生。
天地万物中有我,我属于天地万物之一,天地万物与我是一个整体(就像人是一个整体,人身上的手,脚,细胞都是人体的一部分,单独来看人是由手、脚等组成,整体来看手脚蹬组成了个人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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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「秋毫」呢?——「秋毫」指的是:秋天天气开始冷了,鸟兽身上长出的那个细细的绒毛,那个细细的绒毛非常细;
「秋毫之末」就是这个细绒毛的尖端,非常小,小到无极限了,小到入空了……
庄子说:「天下」有多大呢?——就比「秋毫之末」还要大。这「秋毫之末」小得都要入空了,就是说「天下」比「空」还要大……那么,跟这样大到无极限、大到入空的「天下」相比,「太山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。
这个地方很巧妙,「天下有多大呢」?——他不说大,说比「秋毫的末端」还要小,「秋毫的末端」细到极致就入空了……实际上还是在讲「大」(「小」的极致还是「大」),说「天下」大得就像「空」一样。跟这个「空」相比,那太山简直太小了(「太山」指的也是山东的那个泰山——东岳泰山)
……然后,说:天下有多长寿呢?——「莫寿于殇子」。「殇子」指的是胎死腹中,就是还没出生就死掉的婴孩,这叫「殇子」。天下有多长寿呢?——比那个还没出生就死掉的孩子还要长寿。那么,还没出生就死掉的孩子,其实他的寿命就是零岁,是吧?「零」其实也等同于「空」,等于「不生」啊。也就是说,天下有多长寿呢?——就像「不生」、就像「不死」那么长寿……这个地方讲得太妙了!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胎死腹中了,他的寿命是零岁啊,天下比那个「零」还长寿呢,就是天下一直「不生」啊,那「不生」就「不灭」嘛,是吧?跟这不生不灭的「天下」相比,活了八百岁的「彭祖」(那个神仙)就显得寿命太短暂了,是吧?
然后,庄子说:「天地与我并生,而万物与我为一」,「天地」跟这个所谓的「我」是同时产生的。前面我们一直讲:我们就活在我们的认知当中,无论我们理解的「道」还是所有「一切万物」,都是我们的认知,我们都活在我们的认知当中,都活在我们自己当中……所以,天地什么时候产生啊?——就从有我们「认知」的那一刻就产生了;天地什么时候消亡啊?——就从我们的认知「消亡」的那一刻就消亡了……有天地则有我们,无天地则无我们;或者说有我们则有天地,有我们、有我们的认知则有天地;那么,无我们、无我们的认知就无天地……如果无我们、没有我们的认知,谁去觉察那个「天地」啊?这个地方已经相当究竟了!把宇宙万物的「真相」也讲到极致了。「天地与我并生」,就是「天地」与「我们」同时产生的意思。你说「天和地」(宇宙)什么时候产生的啊?——「你」什么时候产生的,宇宙就什么时候产生了,天地就什么时候产生了,而万物跟我们就是一体的……
在前面,庄子也说:「旁礴万物以为一」,学了那句话之后,我就一直在悟,「旁礴万物以为一」……万物与我们都是一体的,看到什么都想着「它就是我」……这使得我们智慧大开,非常的奇妙。大家可以试一下,我们接触到任何事物都对自己说:这个就是我……拿起杯子喝水,这杯子就是我;喝水,喝的水就是我;走路,迈步子的腿就是我;走在地板上,地板就是我;坐车,车就是我;住在房子里,房子就是我;在我讲话的时候,我讲的话是我,听我讲话的人也是我。走到哪里,接触到什么,你都跟自己讲:这就是我,这就是我……这就是圣人的世界,圣人就感觉到:他接触到什么都是自己,这就是「万物与我为一」的感觉。
然后下面就更巧妙了,庄子说:【既已为一矣,且得有言乎?】天地与我们同时产生,也相当于就是我们;万物与我们一体,万物就是我们。天地万物与我们都成了「一」了,还讲什么啊?没什么可讲的了……天地万物都是我,那还有什么可讲的啊?【既已谓之一矣,且得无言乎?】但是换个角度,这天地、这万物跟我都成「一」了,那我就讲讲呗(又何妨讲一讲呢)?
【一与言为二,二与一为三。】庄子又说:天地万物与我们是「一」,「本质本体」与「言」为二,「本质本体」与「表达、描述」是两回事(这个大家都能理解)。那么「二与一为三」,你区分了「本质本体」与「对本质本体的表达」之后,这就形成了「二」了,是吧?而在「二」这里,你再回头看那个「本质本体」,那就成了「三」了。【自此以往,巧历不能得,而况其凡乎!】本质本体其实是很简单,是「一如」的。但你这么一描述,就形成了「二」。在描述中的这种划分、这种分别与本体就成了「三」。自此以往,越来越多,越来越复杂……「巧历不能得」,在这种复杂中,你好像丧失了本体了。「而况其凡乎」,连圣人在这种表达和思维当中,在这种复杂当中,都有那种丧失本体的感觉(那种危机感),那何况凡夫了。
【故自无适有,以至于三,而况自有适有乎!】这个本质本体是个「本空」,可以说它是「无」。从「无」这里,我们一描述它就产生了「有」,是吧?就从「无」到「有」……描述中有分析、有判断,形成了「三」,乃至更多,是吧?从「无」到「有」,这么快的时间就发展到「三」了。想一想,世间的这些众生,他是从「有」到「有」,他著相啊,再去分析、表达,再去起种种的分别……那么,凡夫他从「有」到「有」,那就更复杂了,是吧?圣人从「无」到「有」,都从「一」一下子到「三」了;凡夫从「有」到「有」,那就等于从「无量」到「无量」,那多复杂啊!
【无适焉,因是已。】所以说,凡夫很难抵达那个「空性」的本体,原因就在这里了。因为凡夫的起点是「有」,他是从「有」开始探索啊……圣人从「无」开始探索都能弄成「三」出来,凡夫从「有」开始探索,那太复杂了,他很难追回到那个「空性」的本体,那个「源头」。接下来,庄子又说:【夫道未始有封,言未始有常,为是而有畛也。】这个「畛」,就是田间小道。说:「道」(本体)就是浑然一如的,祂是没有边界的。那么,我们的这些言论是不会恒常的,这些言论都是对于「道」的描述、判断,它基于我们这个表达者、认知者,它会一直在变化的,这个言论不会是恒常不变的。因为言论在变化,所以就产生了种种的分界了,种种的区别、分界、框架、帮派……